敏敏的作品集封面 拷貝-1.jpg
觸碰著從前的文字,
竟意外的讓我再度掉入從前的記憶中…這幾天忙碌於製作自己的作品集以供面試之用。
我從資料匣中,分門別類的整理出詩、散文及小說,在排版的過程中,一直帶著某種莫名的害羞,不知自己是羞於面對從前的文字,抑或羞於讓他人見識到我從前的樣貌?

我操作著熟悉的Indesign,但裡面的文字是我寫的,版型是我設計的,空白頁是我安插的……我詢問著我的美術指導—勳,帶著渴望於急切,似乎工作的熱忱再度被拾回。

我想,我是喜歡用認真與積極的態度來面對生活的,縱使我必須常常與我自身潛在的消極與悲觀拉鋸,但,唯有用樂觀的態度,才得以讓自己脫離泥沼。

最近在看一本《叔本華的眼淚》裡面有提及面對生命的態度,這些,我們稍後再敘。

從前的我,是不給人看我所寫的東西的,大學時,班上的同學常常會交換作品彼此分享心得,以提升寫作的技巧與能力。

那時,我每天都會在我的日記上記錄各式的心情與觀察,大多是一種憤世嫉俗的抱怨、或對生命的不解與疑惑,其他零碎間雜著閱讀書籍後的心得或字句摘錄。

我花在探討內在的時間大過於其他,甚至陷入了一種只有自己自知的哲學性的辯論與探討,但…有時當我驚覺我所信仰的只是建立在脆弱虛妄的理論基礎上時,通常都會讓我淪入巨大的不安中。

那段時間裡,我常常寫詩…

「看不順眼的 就全丟棄吧
於是
我只剩下一個空殼
連呼吸都嫌多餘」

……

「那顆蘋果帶來罪惡
夏娃遮掩身體
赤裸
用雙手無法隱藏

上帝收回伊甸園
幸福與甜美被隔絕
而我
吞嚥我的心
閃閃躲躲鏡子
都穿著衣了
卻仍是 赤裸的」


好久好久,我只堅持在同一點上議論,這般的固執只讓我與人更加的隔閡。
於是,我這麼寫:

「話題一直繞著原點打轉
於是我開始口乾舌燥
結論重複著
事情停擺著
我只剩一張嘴 運作
世界依舊醜陋
我依舊格格不入」

這些文字,有的自我批判、有的自我貶抑,那些東西並不會呈現在大家習於見到我的表面上,於是,外在與內在的衝突不斷,無法使自己表裡一致。
心裡標準很嚴苛,但外在標準很鬆散—衝突不斷。

妙的是,處於這樣的抑鬱的心情中,反而會激起人創作的慾望,但往往那些文字也只會淪為我發洩的工具,於生活並無任何建樹!

一直到後來,我才得以印證,生命唯有「愛」及「希望」,才得以發光發熱。

「治療垂死病人的臨床工作者發現,自覺一生不夠充實的人具有較大的死亡焦慮,正如尼采所言,『實現自己的一生』的充實感可以減輕死亡的焦慮。」~《叔本華的眼淚》

佛教說「離苦得樂」,宗教以信仰來強化人們的信心,以減輕面對死亡的恐懼;哲學家則以理性的思維及判斷來分析死亡。
而在我懵懂的年代,我一知半解的提出疑惑,試圖從書籍中求得解答,卻也只是讓自己更加悲觀,杞人憂天。

處在無法瞭解自己,也無法瞭解他人的窘境中,文字代替了我的吶喊,至今,它仍忠實的為我表達。

但,隨著經歷的增加,隨著心情的沉澱,隨著現實的磨練,竟慢慢著將我鬱悶的結打開,面對事情漸漸不再壓抑與逃避,我試圖獨立解決;內在與外在,也逐步獲得平衡。

寫作的風格改變,我懷抱著一股不知在激勵誰的心情,總容易在文末搖旗吶喊。
坦白說,我是樂見這樣轉變的。

當生命正一點一滴的被實踐,我發出滿足的喟嘆,然後再引發追求美的更深渴望。

我仍會焦慮,卻不似從前對一切懷抱著巨大的排斥。

從前與現在交錯,文字在行句間縱橫,我看見18歲的我、19歲的我、20歲的我、21歲、22歲的我……軌跡串連,我欽羨他人聲音由強轉弱。

終於,我才得以印證,生命唯有「愛」及「希望」,才得以發光發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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