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log 7

我做了一個夢，看到了久違的好朋友S，
她仍是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，很親暱、很親暱的叫著我的小名，她的皮膚很白，幾乎可以看得到跳動的血管。

我笑了，開心的、興奮的、急著要跟她說話…
S，我好想念你，你最近好嗎？

喜悅快要將我的心臟漲滿，我摟著她，在大街上瘋瘋癲顛的笑著。

倏地，一輛貨車經過，尖銳的煞車聲響起，
S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在我面前被撕裂成兩半，血淋淋的扯出一條鮮紅的軌道…

我摀著嘴，不！（聲音像刀片刮過玻璃）
血液飛濺到我臉上，我的眼角汩汩湧出大紅的血滴。
不！S的雙眼驚慌的看著我，我目睹她上半身和下半身的分離、雙腳在半空中踢著…


驚醒…
我喘著氣。
這是一場夢，好險！


我跳下床，將思緒甩在腦後，今天要參加一場馬拉松大賽，我蓄勢待發的。
天氣很好，我站在陽光底下，感覺像是半夜闖進白光爍爍的7-11，耀眼…炙熱多麼吸引人。

奔跑使我喪失思考能力，兩旁的綠樹在倒退，我喘著氣在人群中維持速度前進。
前方突然有人潮聚集，圓形的人群讓我想起先前作的怪夢，我有不祥的預感。

我擠進人群，目光從淺綠色的慢跑鞋，白淨纖細的腿，一路延伸到淺藍色的短褲，眼神停留在下半身，
因為只‧有‧下‧半‧身…
微笑僵在臉上…

「她是誰？」
我抖著聲音問。
人們看著我，誰都不敢回答。
「不…」我揮著手「別說了…我知道了…」
「別說了…別說了…」我喃喃。

我看著那雙白淨的腿…是S！
我記得S以前的座位號碼是32號、她喜歡喝珍奶不加冰、夏天時總要帶著一個很醜的人形布偶上學…
她喜歡叫著我的小名，那是她幫我取的小名，只有她知道的名字…

S的腿很規矩的伸直，像她一貫給人的白淨感覺…
我知道是S，但是，這不是應該只是一場夢嗎？
我的喉嚨發不出聲音，但眼角卻像夢境裡，也汩汩湧出鮮紅的血液…


我睜開眼睛，再度驚醒！
已經有點搞不清楚，究竟哪個才是夢境？
這是一場夢！
是嗎？
我在夢裡作了一場夢，這是一場夢嗎？這是一場夢中夢嗎？







「你怎麼了？一整天心神不寧的？」
「沒有，我在想我今天早上作的夢。」
「不過就是一場夢而已，不要想太多…」
是的，不過是一場夢罷了！我溫順的點頭。


洗澡時，電話鈴聲突然響起，我沒接到。
「呆會再回電話吧！」我在心裡咕噥著。

一出浴室，我楞了一下，竟然是S的電話…
我回撥、沒人接聽、回撥、轉語音信箱、再回撥。

「喂，你在幹嘛？」電話那頭的S聲音充滿朝氣，我心頭的大石瞬間落下，我笑了，恢復一貫的平穩。
「沒事，剛剛在洗澡。」
S開始向我抱怨最近的生活，她說她生病了，這兩天腰痛的不像話，昨天才去看醫生。
「你要小心身體…」我皺著眉。
「好啦好啦…」
「你最近開車小心一點好嗎？」
「怎麼了？」
「沒有啦！今天早上作了一個不太好的夢，我有點擔心你，反正開車小心點。」我輕描淡寫的。
「我最近也覺得開車時總是怪怪…」
「小心點…」我加重叮嚀。

夢、S、下半身、S的腰痛、車禍、S的心神不寧…這一切有太多巧合，我不敢多想了。
也許只是因為我們感情好，心電感應吧！也許，我最近太累了；也許，我太想念她了。



那只是一場夢，那只是一場夢…
那只是一場夢，那只是一場夢…那只是一場夢，那只是一場夢…
今晚，我特別的虔誠，跪在床頭禱告，那只是一場夢，那只是一場夢…




我願意在佛前長跪不起、我願意做任何事…
請，讓夢只是一場夢吧！
千萬千萬別闖進我的生活中！


「S，最近小心點好嗎？少開車，答應我…至少，就這一個禮拜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