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,老師問我:「小七,如果2012世界末日真的來了,你會怎麼辦?」
我歪著頭想了一下,突然笑了:「老師,那我明年要出國參加國際藝術節,所以以此類推,今年下半年,我們要在森林打造定目劇……所以演出一結束,我就要緊接著出書了。」
這版圖畫得極大,是三個月前尚未加入米靈岸的我從未想過的事,但我心裡卻篤定踏實,因為我們現在所做的每一步都朝著此方向前進。
 
世界末日會不會來,我們都不知道,而老師,只用簡單幾句,就將我們的整體格局放大。
他說:「如果我們的生命,只剩下一年,還有什麼值得我們奮力一搏?」
 
還有什麼值得我們奮力一搏呢?
金錢?成就?夢想?
 
我想,真正會使得不顧一切、願意一搏的,或許,只有這兩個字:「信仰」
 
「米靈岸」排灣語意:「口傳神話故事」之意。在這個星球上,幾乎所有原住民的文化裡,都沒有文字,
一切來自遠古源頭的生命教育傳承都靠「米靈岸」,一種結合語言、吟唱、儀式性的神秘故事。
 
「米靈岸音樂劇場」是我們探索到的一個無語言、文化隔閡的說故事手法。
價值過千萬的5.1環繞音響工程,完美地詮釋來自古大武山頂天雷的轟天憾地。
 
米靈岸不只是個表演,更是個心願、是個信仰,為守護人類與古老生命源頭的連結。
這流傳千年的遠古文化,裡頭蘊藏著謙卑惜福、敬天愛人的精神。
於是,當山坡上出現水泥擋土牆卻頻傳土石流之際;
部落裡,仍堅持一塊石頭、一塊石頭的堆疊石牆,讓雨水可以順應自然的流放。
 
於是,當居住在都市的人,可以輕易選擇自殺終結生命時,
部落裡的老人,卻為了延續命脈、延續文化,在暗夜中守護一盞搖曳的火光,低聲吟唱古調。
 
在都市叢林中生活,我們都迷惘、不安,
在夜裡害怕獨處,寧願點著燈、放著音樂、跟沒見過的陌生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;
人際上,不知該如何與他人相處,繃著面具虛假應對,好抵擋猜忌與傷害;
在山林小徑中,忙著閃躲雜草和蚊子,卻忽略了沿途的風景……
 
而米靈岸中,
說書人王宏恩用一場石板屋裡的葬禮,探見了生命相依的源頭,
「鬼胡之戀」哭唱的不只是一段深鎖山林的淒美愛情故事,更是出嫁女子與部落族人的牽繫與不捨。
「神奇小米」中的女巫,用一粒小米敲醒了人的貪婪與自私。
 
我們都平凡,也都脆弱,而當人的心靈極度疲憊、茫然失措時,唯有回歸自然的懷抱,才能為生命重新找到出口。
 
在米靈岸,我看到許多動人的故事…
 
團隊裡的夥伴不分晝夜的工作,凌晨一兩點還在開會討論事情,負責文宣設計的靜怡三不五時為了趕進度熬夜到天亮;負責執行的佩樺毫無假日可言;小劇場的kay跳出來請纓出戰,只為協助團隊運作。
 
胡健老師一週工作七天,毫無怨言,充滿包容;芮斯老師往返屏東台北,疲憊的臉上卻有著掌控進度的安心。
我們都在過程中,找到了自己的出口,找到屬於自己生命的價值與肯定。
 
老師問我:「如果我們的生命,只剩下一年,還有什麼值得我們奮力一搏?」
我想,這答案未必人人一樣,但大家都已逐步尋得。
 
 
當時間,對我來說,成了一種奢侈,
我開始一字一句的寫下工作與生活的點滴,好在高速運轉的當下,留下些紀錄與感動,
我在寫自己的米靈岸,不只是見證自己,更見證整個團隊成長的歷程。
我,何其有幸!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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