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有關係的,」伊博罕先生說:「你對她的愛是屬於你的,就算她拒絕了這份愛,她也沒辦法改變這份愛,只是她無法從中獲得好處罷了。就是這樣,摩摩,你所給予的,永遠都會屬於你,所有你保留不願意付出的,才會是你永遠失去的。」~《陪我走到世界盡頭—少年摩摩的成長故事》

故事是這樣開始的,全書開始的第一句:「十一歲的時候,我宰了我的小豬撲滿,然後去召妓。」
十一歲的摩摩在女人的雙腿間受洗,兩百法朗是男孩變成真正男子漢的代價。
 
然後,我要以博客來上的書籍介紹,為大家簡介這本書:
「摩摩是個11歲的小男孩,被父母拋棄的他,只能用自己的方式「長大」,證明自己值得被愛。他召妓、他偷竊,直到伊博罕先生的出現,讓他的人生有了改變。
伊博罕先生是摩摩家樓下雜貨店的老闆,他和摩摩建立起一段亦父亦友的關係。他帶摩摩去旅行,去認識世界,一點一點的柔軟了摩摩對父母、對世界的怨恨。摩摩也學會了愛自己,學會了和生命中的不完美妥協,重新過生活、體會人生,了解到生命與愛的意義。」
 
然後,我要節錄書籍裡的部分內文:
 
「他把自己封閉在科學的牆內,他對我的關注,跟對一條狗的注意力相去不遠(再說,他也討厭狗,他甚至沒試過丟根知識的骨頭給我啃啃)。」這是摩摩的律師父親。
父親總是用各種方式來提醒摩摩如何比不上波波樂(那個隨母親生活的大兒子):「波波樂在學校很用功的,他喜歡數學,從不會把浴缸弄得髒兮兮的……」
摩摩問:「爸爸,你想,波波樂會喜歡我嗎?」
父親盯著摩摩瞧,用一種驚愕的眼神:「這是什麼蠢問題!」
 
「我已學會用我父親的眼光看人,以一種蔑視、多疑的態度看人。」~摩摩
 
「這都是我的錯,假如我像波波樂一樣,我父親就會更容易喜歡我。……伊博罕先生,你認識波波樂嗎?你應該認識他,你對波波樂有什麼看法呢?」
「摩摩啊,我要跟你說件事:我喜歡你,勝過波波樂一百倍、一千倍。……波波樂,人很好啊,但是,請你原諒我這麼說:我比較喜歡摩摩。
 
 
當摩摩看到父親離家出走的紙條後,他沒有哭泣。
「要我承認自己被拋棄了,門兒都沒有!我到現在總共被拋棄了兩次:一次在出生時被我的母親拋棄,另一次在青少年時期被我的父親拋棄,假如被人知道的話,就不會在有人願意給我機會。」
摩摩模仿父親的筆跡填寫重要文件,繼續煮著兩個人的飯,繼續假裝過著和父親同住的生活……
『我能讓人愛我』,我必須證明這一點給自己看。我必須在全世界的人發現--「就連被迫必須愛我的父母都寧願選擇離我而去」--這件大事之前,讓大家知道我還是值得被愛的。』
 
 
摩摩的父親在馬賽的鐵路臥軌自殺……
「你知道嗎?摩摩,你不應該生你父親的氣。」伊博罕先生說。
「啊,不應該嗎?為什麼?父親本該是生命中最值得信賴,依靠的人啊,如今卻變成一個毀了我生活的人,一個拋棄我去自殺的父親,怎麼,我不該生他的氣?」
你父親他啊,沒有一個榜樣可以讓他學習,他不知道如何當個父親。他在很年輕的時候就失去了雙親,因為他們都被納粹軍人抓到集中營了,最後也死在集中營裡。你的父親雖然逃過這一劫,卻沒有恢復元氣,或許他因為自己仍活在這世上而感到罪惡,他會選擇在火車下結束生命,不是沒有原因的。」
「啊,真的啊,為什麼呢?」
「因為他的父母親就是被一輛火車帶走,走向死亡的。或許長久以來,他就在尋找自己的火車........若說他沒有勇氣活下去,這絕不是因為你,摩摩,而是在你沒有出生前,所有發生或未發生的一切所致。」
 

「我們去旅行吧,摩摩,今年夏天,我們一起去金月牙,我讓你見識一下大海,真正獨一無二的大海,我出生地的大海。」
「我們該不會乘飛天魔毯去吧?」
「去拿一本購物型錄來,然後挑一輛車吧。」 
「好的,爸爸。」
說來奇怪,怎麼同樣的字詞,用在不同人身上,會有不同的感受。當我以「爸爸」稱呼伊博罕先生的時候,我的心會笑,並覺得自己勁道十足,有著閃閃發光的未來。
我們來到車廠。
「我想買這個款式,這是我兒子選的。」說到伊博罕先生,他在用字遣詞方面比我更糟,每個句子都會加上「我兒子」,彷彿他才剛建立起親子關係。
 
……

然後,在公車上原本只想打發時間的我,難以抑制的差點落淚。
我明白和一個看不著、摸不到卻完美無缺的對手比較的無力和沮喪。
(就像從前,我曾經用各種方式試圖證明我不是姊妹中最平凡的那個。我愛及親密的假想敵,都擁有我匱乏的優勢……)
我明白摩摩用盡各種方法,只為證明自己值得被愛的不滿及無助。
我明白,要和自己生命中的不完美妥協有多困難。
我也明白,當摩摩不被肯定、被視若無睹時,伊博罕先生說的那句:「波波樂,人很好啊,但是,請你原諒我這麼說:我比較喜歡摩摩。」有多麼令他欣喜若狂。
我明白,當摩摩的父親只留下一張紙條就離家出走時,摩摩一個人在家仍是繼續假裝和父親共同生活的逞強和脆弱。他穿上父親的衣服、鞋子,在頭髮上抹些白麵粉,他繼續和那個灰暗並且躲在小世界的父親相處……

這些文字多麼清淺淡然,多麼不著痕跡的帶過摩摩內心的衝撞及伊博罕先生的包容。
在某些時刻,我們都渴望被肯定、渴望在自己迷惘無助時,有人願意真心的關懷、協助自己,渴望獲得一個人溫柔的微笑,告訴自己:「你的痛苦我瞭解,沒關係,我會在你身邊。」
伊博罕先生智者形象的領導摩摩,他不僅幫助摩摩學會和自己相處,也學會體驗愛與生命。

更重要的是,藉著這些文字,我終於明白了一個朋友,明白了他面對長輩時「亦師亦母」的轉折及起伏……
透過了這些文字,我才稍微明白了他,卻又更心疼了!
何其有幸,有人對他伸出溫暖的雙手;何其有幸,那雙手有他需要的堅定及依靠……




「摩摩,為你自己哭泣吧,別為我哭了,我已經好好地活過了。我已經活到老,有一個去世很久、但我始終深愛著的妻子,我還有朋友阿度拉,你再代我跟他致意吧;我的小雜貨店做得不錯,而藍街是一條美麗的街道,儘管它不是藍色的,更何況我還擁有了你。」

更何況我還擁有了你……
這簡單幾字,生出了力量,源源不絕地,伴隨著摩摩……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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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瓜日記本:陪我走到世界盡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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